被冒险者[中]

我不管白摩怎样了,但这个债让我先还一点,虽然是很久以前写的了……。上部仍然没有修改到满意,在这里没脸放。所以在博客里。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!哈哈!

开始了:

 这是他第三次倒下的第一次醒来。

他心里烦躁得要疯了,眉头紧蹙在一块儿,只盼望这一次不要一睁眼就是绿色的雨林了。上天听闻他的意愿,他醒过来时,终于没有闻到空气里的湿润的泥土的味道,但紧张还是爬上了他的心头——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绑住,绑的不是很紧,挡光却很好;但说不定现在已是晚上了呢?另外手也被捆住放在身前,什么都碰不到,很糟糕。所以周围是什么样,现在一点感受都未在他脑中成型。

他试着偏过头,能感到有风从吹过——在室外。过了一小会儿,甚至突然有很大的东西掠过风传来的呼呼声,是慢慢开始变响的,随后便传来远处还有更远处的小孩子的可怖的尖叫。

该死的,我在哪?

他这么想着,底下却传来东西有节奏的踩击铁皮的声音。是非常底下的底下。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了,他这么联想起来,意识到自己或许被绑在高处。他稍微移了一下身子,感到很大的摩擦。他想自己大概坐在一张软皮垫子上,背后靠的也是这样。

不久那个声音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,停顿了一下又走近,然而却变成了踩木头的声音。木头是好东西,可以判断出很多东西来。他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,声音很轻,脚掌一寸一寸落地,可以感觉出不是一个莽汉。那个人朝自己走过来,在自己面前站了一会儿,然后走向更远处,突然就没了声响,似乎是坐下了。他在起点就踩上木头直至坐下,振动一直能够传到自己的脚边来,看来是一个露天的大平台。露天的大平台,他思考着。

沉默了一会儿,他听到对面的人突然朝底下吹了一声口哨,底下有细微的振动开始传上来。他被吓到了——继而忽的就想通了自己的处境。


第三次的倒下的第二次醒来。双腕仍被绑住,且在一个男人的背上。

他的意识还没缓过来,便不自觉地抬头,迷蒙地往四周望——视野辽阔且清晰,对方已经把眼罩拿走了。再渴求地看看——已是傍晚了,橙色的夕阳耀眼,天是粉红的,且瞧起来奇异得低;山是黝黑的,山前一片湖,在夕阳下闪闪烁烁地流动,像条只有鳞片浮出的大鱼。

“呣……湖。”他不自觉地嘟囔。

这时候,一个男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了。像是对自己说的,且语气焦急。他听不懂他说了什么,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,倘若自己身在外国的话。但他的语言还是语气,却令自己感到特别熟悉,这于是让事情又变得古怪了。

他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想,因为此时另有真正需在意的事:自己的身份。这让他脑子里打了个激灵,在心里叹息着自己的不谨慎时,下面背着自己的人已经察觉,往后一个眼色,立即有小孩跟上来,把他的眼睛蒙住了。

而后走了一段路,途上双方始终都沉着不说话。趁着这个机会,他欲从脚步声来估摸下对方人数。谁知该有的声音,也一并没有!这什么,没穿鞋,还是地有问题?

时间过的漫长,到脸颊上渐渐感觉不出什么湖风的时候了。他想来对方一行是往里走,估计快要到所谓营地的地方了。那么,不能再迟了。

既然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做大动作,他借着腹部和腿的力量,将上身从男人背上撑开,整个人往后倒去!对方果然愣着停下,快速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回。一霎间的,背上果真碰到了,这一只冷冰冰的铁钩!他的牙咬起来了!更快的,他五指去擒住对方的手,用劲外翻。听的骨头清脆的一响,那人痛得往前俯身,另一手也顾不得他了,他便直直地被抛在地上。这一碰才知,石块的地,带棱角的!

实在不管此刻背上这苦,趁着混乱中,他伸手把眼罩扯下来,倏一下起身稳住,便摆好一副格斗的架势了。但除了手上捆着的这难受的麻绳外,却又有另一个地方使他更难受了。

“不行,头好晕……”

这感受从他的身体里突然一下的传来,和此时的处境一矛盾,让他的眼珠子欲往上翻。他人也要站不住了,摇了几下头,眼前依旧晃晃不清。迷茫间,还是慢慢坐地上去了。但不忘什么的,他抬头,用敌意的目光去搜寻那男人。于是他看到了,这五个人组成的队伍里跑出一个女孩,只八九岁的模样,她接过那男子伸出来的手腕,极熟稔地揉搓几下,又各往外里开始拧动——他沉着脸色,心里其实讶异地很:“伸拨,复位……中……”

“错了。”那男人背对着他摇头,他看到了,是黑色长发,“果然错了。不是中医。”

等一下,什么,中文?

女孩跑回队伍里去,那男人便自顾自地往前走,竟没有再理他了。身后那一队人也从他身侧跑过,跟上男人的步伐。跑近了,在一瞬间,令他看得清楚了:小孩子们脸上淡淡的干燥的红晕。

“晋布!晋布!“他们小声地喊,有的是向那男人,有的是向自己。

这句“晋布”,带着前前后后他所看到的所有,向他头顶射来,一束电流!令他要打哆嗦、耳鸣了!

这男人说中文,是奇怪,但这句的的确确听出来了,是藏语里哥哥的讲法。

看看四周,从远处拉来的绳子上飘扬着彩旗,一直挂到立在湖畔的大石块上。云朵低得仿佛人一跳就可埋进去,去嗅高原的天、高原的鹰鸟的味道。白龙心中顿下就释然了,他想,倘若真是被绑架,有缘来纳木措湖学点新东西,也是有益可获。心情愉快啊。不,还好吧。——他又害羞地将自己的兴奋否决了。只揉了揉眉头,跟上队伍。


摩尔迦娜醒来的时候,清醒的是很快的。她躺着,却脸朝上着不敢动,大概是脑子空白了,但我偷偷地让你知道,这可能是她被打过麻醉的缘故。以一个被掳持的身份来讲,她现在心中倒也不是很怕,毕竟她对自己的处境是一无所知。一无所知的人其实冲动劲是很足的。于是摩尔迦娜看到了,那窗外暗下来的天色,这天色,这个她不必抬头透过密麻的树叶,而是平视就可见的天色,让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。她便忽然想出去走走,而不管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了。她下床—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背下这东西是床——一脚却踏上了块冰凉的东西,再摸黑往四周走,脚上碰到的也都是冰凉光滑的材料。并且地上很乱,也不晓得堆着些什么东西。但摩尔迦娜的丛林人的双眼,帮助她闪过了脚下的一些障碍物,然而不小心的,她还是被一绊,但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根绳子,再往后倒。“吧嗒”的清脆的一声,周围顺道着亮了。

摩尔迦娜跌在地上,嗳,又干脆躺下了。这时候,才使她瞧见了自己头顶这光,被刺激地抬起手臂去挡。

这动作持续了许久,或许是适应了,她将手放下,起身撑着手坐在地上,后抬头,睁大了眼睛,去望这初次见面的人造光。摩尔迦娜感觉自己心里开始呲呲呲冒火焰了。

盯久了,她又极用力地眯了眼,又突然睁开,伴随着的,身体也倏的立起来了。走近了看,摩尔迦娜正低着头,张着嘴喘气;脸颊也是红扑扑的色彩。她环顾四周,看到没有树叶铺在土上,没有藓长在石头上,实际这白皮箱子里没有土,也没有石头;没有网状的蘑菇,也没有昆虫的哼鸣。摩尔迦娜撞了门,往新世界大跑。这一瞬,温带的风便往她心上漂流去了;这一瞬,两组人遇上了。

 

“你最好别动。”

白龙对奥鲁巴说道。他跟在队伍后面,看到摩尔迦娜光脚就从临时住房里撞出来了,并如同没看到他们般的往纳木错湖大跑。

“你跟谁说话呢?”

“你。”

“你和这个看起来是吃人肉的是朋友?你手腕说不定就她咬的呢。”

“不是,后面这个也不是。”

“我什么也不信,练白龙。 ”奥鲁巴转过身来,真诚地笑了,“来吧,猜猜我是谁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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